晚上10点多,起床,收拾好背包,穿好衣服:上身是速干衣、抓绒和羽绒服,下身是保暖裤和冲锋裤(事实说明,这件奥索卡的羽绒服让我在雪地里随便躺最后居然没湿)。吃了点方便面,装好水,戴好头灯,每人一位向导,冒着雪开始出发。由于是晚上,所以几乎不知道自己走得是什么样的路,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向导。雪下得厚,由于之前走过的人很少,踩下去很舒服。走到凌晨3、4点时,困加上缺氧,人几乎是半昏睡状态,停下休息的时候,随便一卧,就能睡过去,大约5点,终于挣扎地爬到一处顶峰,在云端,是当时所在,日出的光辉就在眼前,四周的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。
有人指着不远处说,那儿才是非洲的最高点,海拔5895米的乌呼鲁(Uhuru)峰,哦,原来还没到。最后冲顶的一段,并不陡峭,但是由于之前攀爬所耗费的精力太大,明明就在眼前,却拖拉了很久才到。
火山口是属于火山熔岩和冰川的荒漠地带,所有的生命会在此消失。登山者虽然筋疲力尽,但是自然爱好者在这里仍然可以看到“小蜘蛛和Everlastingflower”。三座山峰中(Kibo、Shira、Mawenzi),只有基博营地还能看到冰川。在南部,最壮观的是Decken,Kersten和Heim冰川,东部和北部的冰川高达30米。在1889年,HansMeyer登顶的时候,南、北冰川还是东部的冰川连在一起,现在已经完全分开了。从1898年至1957年,北部的Drygalski冰川缩小了1.5公里。
JohnMtui,一个坦桑尼亚向导,个儿很高,戴着眼镜,说话软软的Chagga人,他住在乞力马扎罗南部的山脚下,二十多年前开始做背夫。那时候他18岁,“我记得第一次爬山,那会儿雪真大,冰川也很大,比现在要大要高,气候确实变了,那会儿雨水也比现在多。”
从顶峰撤回基博营地,才看出昨夜所走的路线痕迹,不算凶险,却够陡峭。有的积雪已经慢慢融化,露出下边松软的火山岩土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,不需想象,也觉得自己像走太空步。后来,索性豁出去,一路小跑,反而更痛快,也许是下山的原因,虽然运动比较剧烈,倒没有不适的症状。
我们在基博营地做了短暂停留,开始下撤回火龙博营地,此时,轮到我们跟往山上走的人说“GoodLuck”。
在第五天下撤回曼德拉营地时,我们碰到了和我们同一天登顶的挪威老太太,她年逾70岁,拄着从酒店买来的两根木棍做登山杖,步伐缓慢但沉稳地走着,陪伴她的是她的向导。摄影师刘老师后来告诉我们,老太太登山的理由是:为了纪念已经故去的热爱登山的儿子。走出马兰谷大门,回头看看背后的山峰,影子已经隐去。忍不住沉思:这座被Chagga人视作生命,珍之惜之的山,也许会逐渐化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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